科爾沁沙地南緣的彰武縣,這裏是遼寧首片碳中和林,目之所及,綠色蔥蘢。很難想象,幾十年前這裏的土地沙化麵積曾一度高達96%,一年中有240天在刮風。風沙,給當地人民生產(chan) 生活帶來毀滅性災難,也直接威脅著遼中城市群以及京津冀地區的生態安全。
1952年,新中國第一個(ge) 治沙造林科研機構——遼寧省固沙造林研究所成立。首任所長劉斌從(cong) 當時遼西省義(yi) 縣縣長崗位調任,舉(ju) 家搬遷來到彰武。要治沙就要先固沙,為(wei) 了掌握流沙活動規律,劉斌不分寒暑、晝夜守在沙丘上觀測。
擋風固沙,最好的辦法是種樹。然而,茫茫科爾沁,要想栽活一棵樹談何容易。盛夏,在60多攝氏度的沙地上,劉斌帶領技術人員苦苦尋覓哪怕一點點綠色。經過對比、篩選,劉斌提出,在流沙上設置沙障,栽種柳樹、榆樹等植物。然而,樹苗栽下,一夜之間,要麽(me) 被風沙掩埋,要麽(me) 吹得七零八落。
試驗,失敗,再試驗,再失敗。幾年後,劉斌終於(yu) 找到了一種名叫“錦雞”的灌木,在北方地區大麵積推廣種植。治沙人第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了流沙麵前。
流沙固定住了,但要擋住狂風,還是要造林。一次考察中,劉斌發現,在內(nei) 蒙古呼倫(lun) 貝爾沙地上,樟子鬆長得很好。他提出,能不能從(cong) 高緯度地區引進樟子鬆到彰武。一部分專(zhuan) 家對這個(ge) 是不太認可的,但是劉斌認為(wei) 大家的思路也得換一換,沙地植鬆,是彰武人民從(cong) 沒有路中去尋找的一條路。
1955年,劉斌團隊引進5000多棵樟子鬆苗。怎麽(me) 讓這些幼苗在肆虐的風沙下存活下來呢?在東(dong) 北最寒冷的季節裏,劉斌和當地幹部群眾(zhong) 像嗬護自己的孩子一樣,將樹苗一棵一棵栽種下去。
在大家的共同嗬護下,樹苗全部成活,樟子鬆的生存地域,硬生生南移了八個(ge) 緯度。1978年,樟子鬆沙荒造林技術獲全國科學大會(hui) 獎。當時,研究所已獲得上百項科研成果,但卻沒有一項署過劉斌的名字。
1991年,劉斌因病走到了生命的盡頭。劉斌和第一代治沙人的故事,感召著越來越多的後來人。
彰武縣北甸子村,深入科爾沁腹地,被稱作遼寧的“沙窩子”。1996年,一場罕見的春季大風,讓村子受災嚴(yan) 重。
上級考察後,作出村莊“不適合居住”的結論,建議整體(ti) 搬遷。故土難離,時任村黨(dang) 支部書(shu) 記董福財一聽就急了,他挨家挨戶做工作,號召大家起來種樹防沙,但鄉(xiang) 親(qin) 們(men) 迎合的沒幾個(ge) 。董福財說服老婆孩子,一家四口先上了沙丘。那時,他的兩(liang) 個(ge) 孩子隻有十幾歲。
第二年,11戶黨(dang) 員群眾(zhong) 也上了沙丘。
一把鐵鍬、一顆紅心、一場攻堅。經過年複一年的奮戰,一道15公裏長,3公裏寬,合計3.8萬(wan) 畝(mu) 鬆林出現在世人麵前。2015年,董福財肝癌晚期。他放棄治療,讓家人把用來治病的錢拿去都買(mai) 了樹苗。這片樹林,董福財稱它“希望林”,但鄉(xiang) 親(qin) 們(men) 更願意叫它“黨(dang) 員林”。
70多年來,一代代治沙人接續奮鬥,創造了人進沙退、綠進沙退的綠色奇跡,也湧現出越來越多的治沙英雄。
共產(chan) 黨(dang) 員侯貴,深居山林,專(zhuan) 心植樹,18年裏以一己之力造林2400畝(mu) ;複轉軍(jun) 人李東(dong) 魁,35年看護8500畝(mu) 樟子鬆,從(cong) 沒發生過一次盜伐或火情……
草木染綠山河,英雄重塑家園。從(cong) 一棵樹到一片林,幾代彰武人前仆後繼,終於(yu) 讓夢想生根。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,也成為(wei) 新時代彰武人砥礪奮進的目標。他們(men) 有著不同的姓氏,卻共享著同一個(ge) 名字——治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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