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姐,全名江竹筠,1939年考入重慶中國公學,秘密加入中國共產(chan) 黨(dang) 。1948年6月14日,由於(yu) 叛徒出賣在萬(wan) 縣被捕,被關(guan) 押在重慶軍(jun) 統渣滓洞監獄,受盡酷刑,堅貞不屈,1949年11月14日英勇就義(yi) ,年僅(jin) 29歲。
寫(xie) 這封信時,失去丈夫的江竹筠正在忍受著巨大的悲痛堅持工作,她不能忘記與(yu) 老彭風風雨雨的艱難歲月,她不能接受老彭已不在她身邊的事實,而距離她自己被捕也隻有不到三個(ge) 月。
我不希望他養(yang) 成一個(ge) 嬌少年
——江竹筠致譚竹安
(1948年3月19日)
竹安弟:
我下來已經快一月了,職業(ye) 無著,生活也就不安定,鄉(xiang) 下總是鬧匪,又不敢去,真悶得難受,何法?由於(yu) 心情不好,總提不起筆,本來老早就想給你寫(xie) 信了。
你現在還好吧?我願你健康。
四哥,對他不能有任何的幻想了,在他身邊的人告訴我,他的確已經死了,而且很慘,“他該會(hui) 活著吧!”這個(ge) 惟一的希望也給我毀了,還有甚麽(me) 想的呢?他是完了,“絕望”了,這慘痛的襲擊你們(men) 是不會(hui) 領略得到的,家裏死過很多人,甚至我親(qin) 愛的母親(qin) ,可是都沒有今天這樣叫人窒息得透不過氣來。
可是,竹安弟,你別為(wei) 我太難過,我知道我該怎麽(me) 樣子的活著,當然人總是人,總不能不為(wei) 這慘痛的死亡而傷(shang) 心,我記得不知是誰說過,“活人可以在活人的心裏死去,死人可以在活人的心中活著”,你覺得是嗎?所以他是活著的,而且永遠的在我的心裏。
現在我非常擔心雲(yun) 兒(er) ,他將是我唯一的孩子,而且已以後也不會(hui) 再有,我想念他,但是我不能把他帶在我身邊,現在在生活上我不能照顧他,連我自己我都不能照顧,你最近去看過他吧,他還好吧,我希望他健康,要祈禱有靈的話,我真想為(wei) 他的健康祈禱了,最後我希望你常常告訴我雲(yun) 兒(er) 的消息,來信可交:萬(wan) 縣廣層橋地方法院廖榮震推士轉我即可。他是我大學同學,感情上還算是一位好朋友,信沒有問題他是會(hui) 給我轉來,或者去拿的,東(dong) 西可不能寄到他這兒(er) 來,待以後我有一定的地址後再寄來。
你願照顧雲(yun) 兒(er) 的話,我很感激,我想你會(hui) 常去看她的,我不希望他要吃好穿好,養(yang) 成一個(ge) 驕少年,我隻希望你們(men) 能照顧他的病痛,最好是不要有病痛,若有就得盡一切力量給他治療,重慶的醫療是方便的,這就是我不帶他到鄉(xiang) 下去的原因。
我真想去鄉(xiang) 下看看幺姐。也可以混混這無聊的日子,但是又哪裏那麽(me) 容易,不過,要下周仍不安定的話,我就一定到幺姐那兒(er) 玩幾天去,我想該不會(hui) 有甚麽(me) 問題吧,不過也不一定去得成,隻不過我在這兒(er) 想罷了,就此握別願你好。
竹 姐
三·十九
① 下來:指從(cong) 重慶來到萬(wan) 縣。
② 四哥:即江竹筠的愛人彭詠梧,1948年1月16日在奉節鞍子山突圍時不幸犧牲。
③雲(yun) 兒(er) :指江竹筠和彭詠梧1946年所生的兒(er) 子彭雲(yun) 。
江竹筠與(yu) 丈夫彭詠梧、兒(er) 子彭雲(yun)
1948年6月14日,江姐被捕後,敵人用家庭、孩子,用前途、生命,用酷刑、死亡反複對她進行威逼利誘,而她沉著鎮靜、毫不畏懼態度,使敵特們(men) 不得不抬出了最後的看家本領“幾十套刑罰”,但她就是將嘴唇咬出了血,也沒有交待過敵人想要知道的一點情況。
江姐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,她在一封家書(shu) 中對心愛的兒(er) 子彭雲(yun) 作出了這樣的囑托:“假如不幸的話,雲(yun) 兒(er) 就送你了,盼教以踏著父母之足跡,以建設新中國為(wei) 誌,為(wei) 共產(chan) 主義(yi) 革命事業(ye) 奮鬥到底,孩子們(men) 決(jue) 不要嬌養(yang) ,粗服淡飯足矣……”
據《紅岩》作者之一楊益言回憶,當年毛澤東(dong) 主席觀看空政文工團演出的歌劇《江姐》時,看到壯烈犧牲那場戲,他禁不住動了感情,曾感慨而又不無遺憾地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:“為(wei) 什麽(me) 不把江姐寫(xie) 活?我們(men) 的人民解放軍(jun) 為(wei) 什麽(me) 不去把她救出來?”
要革命就會(hui) 有犧牲。江姐就像紅岩上傲雪綻放的紅梅一樣,永放光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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