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而不忘危(詳解版)

——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中的傳統文化智慧

微信掃一掃 ×

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

  “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 ”這句名言,是2014年4月25日,習(xi) 近平總書(shu) 記在主持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十四次集體(ti) 學習(xi) 講話中引用的。習(xi) 總書(shu) 記指出:“‘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 。’同時,必須清醒地看到,新形勢下我國國家安全和社會(hui) 安定麵臨(lin) 的威脅和挑戰增多,特別是各種威脅

  和挑戰聯動效應明顯。我們(men) 必須保持清醒頭腦、強化底線思維,有效防範、管理、處理國家安全風險,有力應對、處置、化解社會(hui) 安定挑戰。”習(xi) 總書(shu) 記在談到經濟工作、新疆工作時,也引用過這句名言,警示大家要保持憂患意識,看到那些還沒有出現但是可能出現的問題。

中華書(shu) 局出版的《周易》

  “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 ”出自 《周易·係辭下》。《周易》是中國源頭性的文化經典之一,在中國文化史上有著極其崇高的地位。《係辭》的作者相傳(chuan) 是孔子,它概括和闡發了《周易》的基本思想,是闡述先秦儒家認識論和方法論的重要作品。其相對完整的上下文是:“危者,安其位者也。亡者,保其存者也。亂(luan) 者,有其治者也。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 ,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。”大意是:陷於(yu) 危險的人往往是過去貪圖安逸的,滅亡的政權往往是過去自認為(wei) 能夠保全的,動亂(luan) 的國家往往是曾經治理還算適宜的。所以君子即使處在安全舒適的環境中也從(cong) 來不忘記危機的存在,國家安然無恙的時候也警惕著滅亡的可能,社會(hui) 安定也不會(hui) 掉以輕心,這樣就能夠保全自身,保全國家。

  “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亂(luan) ”體(ti) 現出了《周易》中所包含的深切的憂患意識。實際上,《周易》中的“《易》之興(xing) 也,其有中古乎?作《易》者,其有憂患乎?”也是已知“憂患”一詞最早出現的地方。那麽(me) 憂患意識是什麽(me) 呢?我們(men) 可以說,它是“常將有日思無日,莫待無時思有時”,生活安樂(le) 的時候也不忘記潛在的危險,順風順水的時候也知道還有失敗的可能;它也是超越一己安危的、對國家與(yu) 民族前途命運的深切關(guan) 懷,是擺脫“一姓之興(xing) 亡”,關(guan) 照“萬(wan) 民之憂樂(le) ”的心胸。

  中華民族向來是一個(ge) 具有憂患意識的民族,中國向來是一個(ge) 具有憂患意識的國家。中華民族的憂患意識,源於(yu) 天道,也源於(yu) 人事。上古時期,洪水、野獸(shou) 、瘟疫隨時威脅著人類的生命,憂患意識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產(chan) 生出來。那些上古的神話,比如大禹治水、後羿射日、女媧補天等,都表現出了深切的憂患意識。進入文明社會(hui) 之後,人們(men) 所要憂患的東(dong) 西就更多了。從(cong) 文明的大環境來說,中華文明是典型的“大河文明”,中華民族的母親(qin) 河——黃河一方麵孕育了我們(men) 燦爛的文明,是我們(men) 生存發展的基礎;另一方麵也時常泛濫,給兩(liang) 岸的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。另外,中國自古就是大國,疆域遼闊,而遼闊的疆域也就意味著發生自然災害的幾率會(hui) 顯著增加。這是“天道”。而從(cong) “人事”來講,中國具有悠久的曆史,在這片土地上上演過太多興(xing) 衰存亡的故事,這些事件無不激起後世對於(yu) 自身命運的反思。

  正因為(wei) 如此,憂患意識便在中國文化中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,居安思危已經成為(wei) 我們(men) 祖先生存的法寶。《周易·震卦》說:“草木不經霜雪,則生意不固;人不經憂患,則德惠不成。”植物受過傷(shang) 的地方容易成為(wei) 最堅固的部分;一顆飽經憂患淬煉的心,更容易成為(wei) 閃耀著勇敢堅毅光芒的心。這是上古三代憂患意識的遺留。

  先秦時期,憂患意識在中國文化中有了更加豐(feng) 富的表達。《左傳(chuan) ·昭公四年》說:“鄰國之難,不可虞也。或多難以固其國,啟其疆土;或無難以喪(sang) 其國,失其守宇。”說的是多難興(xing) 邦的道理。災難是任何人、任何國家都不願意遇到的事情,但是“艱難困苦,玉汝於(yu) 成”,在災難的磨礪下,意誌常常會(hui) 更加頑強,步伐常常會(hui) 更加堅定。孟子說:“生於(yu) 憂患,死於(yu) 安樂(le) 。”(《孟子·告子下》)憂患實際上是問題的外顯,它提示我們(men) ,要防微杜漸,防患於(yu) 未然。俗話說,人無遠慮,必有近憂,徹頭徹尾的安逸是不存在的,而“憂勞可以興(xing) 國,逸豫可以亡身”,既然已經知道憂患意識對於(yu) 生存和發展的重要性,那就必須作出努力,主動走出安樂(le) 的小圈子,不斷提高自己發現問題、解決(jue) 問題的能力。

  先秦之後的士大夫、知識分子乃至廣大勞動人民,更是把憂患意識發展成更深更廣的文化性格。唐太宗李世民目睹隋朝滅亡時候的亂(luan) 象,在心中時刻保持著清醒的憂患意識,他“每每以隋相警惕,不敢驕縱荒佚,而成治世”。陳子昂一生坎坷,他的憂思卻超出自身苦難的範圍,“聖人不利己,憂濟在元元”,目光所到之處盡是芸芸眾(zhong) 生。安史之亂(luan) 後,盛極一時的唐朝走向動亂(luan) 和衰頹,詩人們(men) 目睹時事,滿心憂患。麵對滿地的難民和傷(shang) 兵,杜甫“窮年憂黎元,歎息腸內(nei) 熱”。而範仲淹的“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,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”,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(le) 而樂(le) ”,更是把傳(chuan) 統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寫(xie) 到了極致。

  而曆史也一再用生動的例子,反複告訴我們(men) “憂勞可以興(xing) 國,逸豫可以亡身”的道理。

  杜牧有句很有名的詩:“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後庭花。”嘲諷執政者不懂亡國喪(sang) 家的恥辱。這裏麵所說的“後庭花”是一首叫《玉樹後庭花》的曲子,以極其輕佻浮豔的口吻講述了宮中花天酒地的生活,作者是著名的亡國之君陳後主。據《陳書(shu) 》記載,陳後主整天渾渾噩噩,陳國已經“政刑日紊,屍素盈朝”,他依然沒有任何擔心。甚至在隋兵打過來的時候,他還在和賓客寫(xie) 詩,還說隋軍(jun) 絕對打不過長江來。直到韓擒虎大軍(jun) 打到城下,他才匆忙拉著正在陪自己喝酒的愛姬張麗(li) 華等人躲進井裏,最後被生擒。正所謂“門外韓擒虎,樓頭張麗(li) 華”(杜牧《台城曲二首》)。這一對比,將陳後主貪圖享樂(le) 、無視危機的形象刻畫得入目三分。

  還有後唐莊宗李存勖。剛開始,李存勖殫精竭慮,迅速中興(xing) 後唐。但中興(xing) 後滋潤的生活慢慢讓李存勖覺得江山已經永固。他開始寵信伶人,甚至塗著粉跑到戲台上,親(qin) 自演出。最終國家崩潰,他自己也被伶人帶領的士兵所殺。這大概就是歐陽修所說的“禍患常積於(yu) 忽微,而智勇多困於(yu) 所溺”(《伶官傳(chuan) 序》)吧。曾經無數次在生死一線的刀光劍影中凱旋,卻死在中興(xing) 後的歌舞升平中,那曾經的功業(ye) 又有什麽(me) 意義(yi) 呢?隻能是和同樣荒唐的陳叔寶一樣,讓”門外樓頭“(《桂枝香·金陵懷古》)的悲恨成為(wei) 後人議論的材料而已。當代豈無前代事,座中常有戲中人,不知道李存勖登台演出或者台下觀演的時候,有沒有試過前代興(xing) 亡的戲份?有的話,心裏難道就真的毫無憂慮嗎?

  所以,我們(men) 可以清楚地看到,安而忘危,存而忘亡,治而忘亂(luan) ,都是取禍之道。要想保護自身的安全,要想維持政權的平穩運行,就必須時刻保持憂患意識。

  時代發展到今天,憂患意識對現實社會(hui) 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(yi) 。習(xi) 近平總書(shu) 記強調:“共產(chan) 黨(dang) 人的憂患意識,就是憂黨(dang) 、憂國、憂民意識,這是一種責任,更是一種擔當。”這是根據現實情況提出的務實新要求。國際局勢風雲(yun) 變幻,國內(nei) 發展也麵臨(lin) 諸多挑戰,清醒的頭腦和底線意識是在這樣的形勢下必須時刻保持的紅線。問題不會(hui) 因為(wei) 你看不到它或者不去想它就不存在,如果被一時成就或者表麵現象所迷惑,沉溺於(yu) 暫時的安逸中,逐漸丟(diu) 掉最基本的底線,那麽(me) 後果將無法想象。

  對於(yu) 國家來說是這樣,對於(yu) 我們(men) 每個(ge) 人來說也是這樣。古人講:“常將有日思無日,莫待無時思有時。”就是在警示我們(men) ,平時就要多做準備以應對不時之需,不要沉迷於(yu) 一時享樂(le) ,否則一旦出現問題,就會(hui) 手忙腳亂(luan) ,無所適從(cong) 。

專(zhuan) 欄:習(xi) 近平談治國理政中的傳(chuan) 統文化智慧

專(zhuan) 欄:習(xi) 近平談治國理政中的傳(chuan) 統文化智慧

發布時間:2019年03月26日 11:13      來源:ky体育中心 打印